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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人世所弃,被世上的一切所否定。
即使被百亿的憎恶贯穿,也绝不会粉碎。
在心中摇曳的火焰碎片,
那是人活着的骄傲。
第零章 炎之记忆 ~friend~
子弹贯穿了往前伸的手臂。
飞溅的血与肉片染红了视野。
咬紧牙关忍耐痛楚,但最终还是无法忍受,跪在了地上。
即使拼尽全力叫喊,祈祷仍无法传达。
奇迹不会发生。
神明什么的根本就不存在。
在眼前的是,燃烧的火焰与数不尽的士兵。
以及那孩子悲伤的笑容。
我一定会救你的。少女这样说道。
我一定会将你救出去。少女和女孩子许下了约定。
便利屋少女收到了夺取研究数据的委托。她潜入CIT莫斯科的研究设施,偶然在那里发现了一个小屋。
女孩子困惑地望着突如其来的入侵者。
在少女解释自己并非可疑人士之后,女孩子开心地笑着说了一句“真可疑”。她们聊了一会,很快就混熟了。女孩子是军队的实验体,从生下来就一直在这个小屋里生活。平时只和军队的研究员打交道,这还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“陌生人”。
我是Mother Core(母核)。她说道。
这样啊。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的少女随口应了一声。
那一天,少女就这样回去了。第二天,她又潜入了这个设施。在完成预定工作之后,她也每天晚上都来见女孩子。少女将自己所知的外面世界全部讲给女孩子听。女孩子吃惊地瞪大了眼睛,开心地笑了。偶尔,真的是偶尔,她还会露出悲伤的表情。
过了两个星期,当少女和平时一样从通风口进入房间的时候,她看到女孩子在哭。
出什么事情了?听到少女这么问,女孩子告诉她,她们很快就要分别了。
马上就要到最终实验的日子了,然后自己就会死去,所以她们再也无法见面了。女孩子哭着回答道。
少女抚摸着女孩子的头,叫她和自己一起逃。女孩子摇了摇头,说这是无法做到的事情。不过少女笑了笑,表示没问题。她认为能够做到。因为她对自己作为魔法士的力量有信心。
——我一定会救你的。
真的吗?女孩子歪着脑袋问道。少女拍着胸脯向她保证。少女用手帕擦干净少女泪流满面的脸,将女孩子的小拇指和自己的小拇指缠绕在一起。
——这是做什么?
——是绝对会遵守约定的咒语。违背约定的人,即使被要求吞下千根针、被揍一万次,都不能有任何怨言。
少女披露了自己从别人那学来的知识,女孩子的脸上这才浮现出了笑容。
少女回到用伪造ID住宿的旅馆房间后,马上就开始调查军队的动向。
费尽千辛万苦,她终于找到了一条有用的情报。上面显示军队为了进行“Mother Core”的最终调整,要将实验体转移到附近的医院。
她认为这是一个好机会。
当发觉那是一个圈套的时候,早就为时已晚了。
少女躲过薄弱的警备,潜入医院之中。然而,在那里等待着她的却是两个大队的军队对魔法士部队,以及无数的NOISE MAKER。还有研究设施直属的魔法士们,他们的脖子里都埋了对NOISE MAKER用的特殊装置。
少女后来才知道,自己的动向早在第一次接触女孩子的时候就被军队发觉了。军队只是误以为少女是其他CITY的特务,为了掌握幕后关系,所以才故意让少女进出自如。
通道中充满了枪声和爆炸声,此起彼伏的火焰将医院变成了火海。少女拼命地战斗,但是战力的差距是绝望性的。弹雨驱赶着她,火焰墙壁阻挡了她的去路,尽管如此,少女还是拼尽一切到达了目标的楼层。在通道的拐角处,少女停下了脚步。
四处弥漫的烟雾遮挡住了她的视野,四面八方都是一片白茫茫的景象,不过她还是看到了,就在前方——白大褂的研究员正要将女孩子带走。
下意识伸出去的右手被子弹击穿了。
由于NOISE MAKER导致痛觉处理无法正常运转,冲击直击她的大脑。
女孩子转过头来,瞪大眼睛在呼喊着什么。少女忘我地站起身来,一口气将旁边的两名士兵打倒。她从倒下的士兵手中抢过手枪,朝第三名士兵扣动扳机。就在她对准第四名士兵的时候,她发现从通道深处传来了怒吼声。
在白大褂的研究人员们前方,是井然有序的新一队士兵。
尽管如此,少女还是勇敢地想要往前冲。但是,子弹毫不留情地命中她的脚边。
另一个部队也在从背后逼近。
I-Brain的战斗预测给出了绝望的数字。
——已经够了。
这个声音让少女吃惊地抬起了头。在士兵们的怒吼声中,女孩子的声音却不可思议地清晰可闻。
——已经,够了。
女孩子悲伤地笑了。
“……一……”
内心挫折。
脚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。
“……我一定……一定会来救你的——!”
嗯,我等你。女孩子笑着说道。
她微微一笑,挥着手向少女道别。
少女倒抽了一口气,颤抖着说出不话来的嘴唇。士兵们端起枪,一齐扣动了扳机。枪声在天花板形成了好几重回响,冲击一次又一次地擦过脸颊,外套的下摆被打得粉碎。
右手的血滴落在地板上,发出了细微的声响。
少女咬紧牙关,像是要逃避现实一般低下了头。
“……我会来……救你的……”
她终于背对女孩子跑走了。
退路已经被压制,少女从正面冲进熊熊燃烧的火焰,以及在前方严阵以待的士兵部队。NOISE MAKER灼烧大脑,全身沐浴在枪林弹雨之中。即使如此,少女一刻也没有停下脚步。
——是绝对会遵守约定的咒语。
耳边听到了声音。
仿佛是要逃避那个声音,少女不停地奔跑。
†††††††††††††††††††††††††††††††
在医院设施发生的迷之袭击事件,最后当成犯人不明的案件处理掉了。
奇迹生还的少女从下水道逃到CITIY外面,获救后在小镇的床上听到了“莫斯科恢复了都市机能”这个新闻。
看着影像终端上面喧闹的CITY市民,少女只是不停地诅咒自己。
少女诅咒着自己的无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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